大树镇长：从华裔女部长赵小兰的上位史，看美国的权贵政治

　　01

　　上周的日本天皇即位大典，各国政要名流纷至沓来，盛况空前。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特使、国家副主席王岐山亲赴东京出席典礼，并于10月21日至25日对日访问。

　　日本作为美国的“附庸国”，今日天皇的存续又与美国渊源颇深，美国会由谁前来贺礼，成为了日美两国乃至世界的焦点。毕竟，这堪称是世界第一、第三大两个经济体关系的晴雨表。

　　结果，美国总统没来，副总统（兼参议院议长）没来，国务卿没来，众议院议长没来……四大巨头全部缺席，却是交通部长赵小兰以一身蓝衣，施施然率领美国代表团，出现在了典礼现场。

　　赵小兰（图片来自凤凰新闻）

　　一边，观察家们为美日关系捏了把汗，一边，却又得打起精神，重新审视起这个华裔女部长的重要性。

　　前些日子身陷“通中门”旋涡的她，如今得以盛装出席重大外交场合，本身就是一个“过关了”的信号。那曾搞得特朗普灰头土脸、在推特上破口大骂的里通外国的罪名，对这个女人来说，却仿佛只是几粒微不足道的灰尘，都无需用力去掸，便会自行脱落。

　　这个自信地微笑着的、两次进入美国政府内阁的华裔女高官，能量到底有多大？

　　02

　　让我们回到上个月，也就是2019年的9月。

　　9月16日，《纽约时报》报道美国众议院监督与改革委员会正式要求赵小兰提交与其家族航运公司福茂集团进行联络的相关文件，以进一步调查她是否不当地为自己或她家族的航运公司谋取利益。

　　《纽约时报》及新闻背后推动者和赵部长之间的战火，燃至高潮。

　　简单地说，就是美国众议院监督与改革委员会质疑赵小兰“通中”，并且利用其担任美国交通部部长职务之便，帮助其家族航运公司福茂集团与中国交易中牟利。

　　其实这不是《纽约时报》今年针对赵小兰的第一次攻击，就在今年6月3日，《纽约时报》就发表了针对赵小兰的“5000字重磅报道”，指责赵小兰“多年来利用她在中国的人脉和知名度来提升家族航运公司福茂集团的形象，同时利用北京的产业政策给自家企业带来丰厚的利润。

　　而如今她贵为交通部长，其分管的美国航运业则江河日下，远逊色于中国的竞争对手。此外，文章还指责赵小兰及其丈夫麦康奈尔从赵的父亲那里得到数百万美元的赠与。

　　9月，上海外高桥造船（中船工业）为福茂集团建造”盛梅”轮正式命名

　　看起来似乎确是个“官商勾结”、“里通外国”的大新闻，可在小镇看来，《纽约时报》的这些攻击实在无聊至极、漏洞百出，不过是民主党的又一次攻击罢了。

　　美国自己去工业化，航运业比不过中国不是很正常嘛？毕竟全世界都在中国航运业的迅猛发展下瑟瑟发抖。

　　就如赵小兰丈夫麦康奈尔的前幕僚长约什·霍尔姆斯所言：“这不过是想把麦康奈尔拉下水罢了，如果赵小兰的家庭是从英格兰移民到美国的，你觉得《纽约时报》还有兴趣刊登这篇报道吗？ ”

　　03

　　赵小兰的夫君麦康奈尔是何方神圣？为啥《纽约时报》一定跟着人夫妻俩过不去？

　　相信诸位大都听过赵小兰的名字，毕竟是特朗普政府里目前唯一的华裔女部长，17年就任的时候很是来了一波热度。

　　可大家未必知道，赵小兰在美国联邦政府里面的到底有多资深，这可是36岁就担任美国交通部副部长的牛人，纵横美国政坛30余年，担任美国部长级职务超过11年；如果从

她担任“白宫学者”、白宫高级官员助手（相当于咱们国家部长大秘）算起，已经36年了，堪称美国政坛常青树。

　　赵小兰还是美国历史上首位华裔部长，第一位入阁的亚裔女性，还是唯一两度出任美国部长的华裔，更是小布什总统时期唯一任满8年的部长，成为二战后任职最久的美国劳工部长。

　　刚才提到，赵小兰被民主党攻击，原因便在这里：赵小兰与共和党以及美国四大政治豪门——布什家族渊源极深，是共和党的铁杆中坚。

　　赵小兰第一次出现在政治舞台是在里根总统时期，先后担任白宫学者、白宫高级官员助手，美国联邦政府交通部航运署副署长，美国银行高级副总裁，联邦海运委员会主席；到了老布什总统时期，成为美国交通部副部长，小布什总统时期唯一任满8年劳工部长，在特朗普总统时期重回交通部当任交通部长。

　　小布什与赵小兰

　　赵小兰的丈夫米奇·麦康奈尔（Addison Mitchell Mitch McConnell Jr.）更是美国当今政坛的传奇。

　　1984年仅仅42岁就战胜民主党在任参议员当选肯塔基州联邦参议员一职，并一直连任至今，历经里根、老布什、克林顿、小布什、奥巴马、特朗普6朝，按咱们的话说是真正的“六朝元老”。

　　米奇·麦康奈尔和赵小兰

　　这位六朝元老，早在2006年就已经成为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领导共和党全力狙击奥巴马，全力反对奥巴马几乎所有重大立法议程；其更是第114届、115届、116届美国国会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在美国特有的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制度下，是美国近年来内政外交政策的关键主导者，是近十几年来，参议院共和党的捍卫者、共和党总统的守卫者。

　　米奇·麦康奈尔还是肯塔基州历史上任职最长的联邦参议员，也是参议院中第七位资历最深的参议员和第四位资历最深的共和党参议员，在现任共和党参议员中，已经是当之无愧的NO.1，堪称美国共和党无冕“总书记”。特朗普在他眼里，那就是小弟弟啊。

　　赵小兰所在的家族，还被称为北美华人第一家族，她的父亲赵锡成被称为“华人船王”、“中国造船界、航运界的老朋友”。

　　就在10月24日，赵锡成回国访问，受到中国各界热情接待

　　2009年，赵小兰与父亲赵锡成一起获颁第62届年度“奥尔杰杰出美国人奖”，成为该奖项首位华裔受奖人。

　　赵小兰的父亲赵锡成在1946年到1949年在上海交大就读，曾与江泽民有过同窗之谊，是西方国家第一个来华订购大型船舶的企业家，为中国航运与造船业、中国航海教育事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1996年上海交大100周年校庆时，江泽民亲自会见上海交大海外校友，赵锡成就是校友代表；赵锡成还得到过习近平、江泽民、胡锦涛、李克强、朱镕基、温家宝等国家领导人的多次接见与嘉勉；2008年8月，时任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亲自手书取自易经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八个大字赠与赵锡成。

　　04

　　说完丈夫和家族，现在来谈谈她本人。

　　赵小兰虽是上海人，却因战争的相错，于1953年出生在中国台北，8岁时才移民美国。

　　她从不讳言中国文化对她的深刻影响，在对外演讲、采访中，经常分享如何在美国社会保持并发扬中国文化的优秀成分，做到中西方文化相互助益等等，与现在的“香蕉人”真是天差地别。

　　受益于赵家家学和母亲赵朱木兰的影响，赵小兰姐妹6人全部毕业于美国常青藤名校，更有4位就读于哈佛商学院，以至于被老布什倾羡不已，毕竟教育孩子如此成功，真是圆满了。

　　赵小兰一家

　　30多岁就成为美国联邦政府交通、航运方面的主要官员；美国政坛常青半甲子，与共和党、布什家族渊源极深；家族始终关注中美关系，家族企业是航运巨头；父女两代均与中国高层往来频繁；丈夫更是十几年来共和党的领袖……

　　这样的身世地位，《纽约时报》能不攻击？毕竟《纽约时报》可是民主党的铁杆，纽约更是民主党以及美国第五政治家族——克林顿家族扎根的地方，希拉里还寄希望于在纽约翻身呢。

　　所以，《纽约时报》的报道不足为奇，最多不过是“通俄门”之后又一个“通中门”罢了。

　　纽约时报截图，Elaine Chao即赵小兰

　　小镇也不想洗白谁抹黑谁，毕竟赵小兰能够在美国政党斗争激烈的环境下政坛常青30多年，也不可能是“白莲花”对吧。

　　更何况，如小镇前文所言，在美国政界，以权谋私、靠山吃山是制度性的，算不得什么问题，无非赵小兰及其丈夫是共和党中坚、赵小兰还是华裔出身罢了，英法可没少从美国身上揩油，可就不见“通英门”“通法门”。

　　作为民主党口舌之一的《纽约时报》拿不爱国、里通中国攻击赵小兰及其丈夫，其实挺讽刺的，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小镇前文描述民主党如何帮助中国入世的吗？（详见：被“卖国贼”们毁掉贸易谈判优势的美国）

　　而且，民主党这是打错牌了。要知道，爱国主义可是共和党人的王牌啊。

　　典型的“爱国红脖子”，美国共和党的基本盘

　　麦康奈尔在共和党内也是比较保守的，更加注重维护美国国家利益，一方面强势推进中美经贸发展，支持中国入世；另一方面在军事安全问题上持强硬立场，坚决反对终止针对中国售武的贸易制裁。

　　所以啊，立场、利益面前，就不说啥对错了，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聊一聊美国政治斗争的一些事儿。

　　05

　　前面提到布什家族，那就先聊一聊美国政界的四大豪门以及正在向豪门迈进的第五家族——克林顿家族。

　　美国建国200余年，其实一直在家族政治的统治之下，只不过二战后，1952年首位平民总统艾森豪威尔当选总统，家族政治慢慢掩盖了，直到2000年小布什参选总统时，才再一次被美国人广泛讨论。

　　家族政治的隐形影响力，在美国成立之初就已经被接受，其起源正是山寨自英国，经过美国式的讨价还价在美洲大陆落地生根，家族政治的形成也直接与英国特有的贵族政治有关。

　　虽然美国的开国元勋一致认为政府不应在一个家族手中代代相传，但是他们并不反对将政治作为家族事务，换言之，一家独传不可行，但是几家轮着来就可以了。

　　所以在这种时代背景下，美国自建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总统或主要的政府高层领导人，最初都几乎出现在组成美国最初的13个州的政治家族当中，到后来陆续形成了60个政治家族。1937年，费尔南德·伦德伯格就在《美国六十个家族》一书中，阐述美国由60个最有权势的家族统治。

　　于是，亚当斯、汉密尔顿、塔夫脱、哈里森、罗斯福、肯尼迪，这些姓氏伴随着美国的200多年历史，二战后又加上了布什、克林顿这两个新的姓氏。

　　肯尼迪家族旧照

　　可以说，在1952年以前，美国总统宝座一直是政治豪门的囊中物，只有所谓新英格兰的白人世家（信奉基督教新教，来自来自盎格鲁-撒克逊血统）才有资格角逐总统宝座，谁当选总统那是豪门们闭门博弈的结果。

　　直到1952年，在二战中凭军功，由平民奋斗到二战盟军总司令的艾森豪威尔首次将总统宝座从豪门手中接棒，从此美国政治豪门的力量角逐由明转暗，直到2016年，借助互利网时代剧变，特朗普再次打破美国政治博弈的潜规则。

　　艾森豪威尔

　　家族总会有盛有衰，有的一落不起，渐渐地美国政治豪门从最初的六十大家族变成四大家族，近几年又有人将克林顿家族视为潜在豪门，统称为“五大家族”。

　　这五大家族是：亚当斯家族、罗斯福家族、肯尼迪家族、布什家族以及克林顿家族。

　　亚当斯家族：

　　勃兴于美国建国之初。家族创始人塞缪尔·亚当斯亲自参与了美国独立革命的发起和组织工作，促成美国独立的三大事件都是由他一手组织策划的，被称为“美国革命之父”；塞缪尔的弟弟约翰·亚当斯则是《独立宣言》的四个起草人之一，先后担任第一任副总统和第二任总统；约翰的儿子约翰·昆西·亚当斯担任美国第六任总统。

　　塞缪尔·亚当斯

　　有人戏称亚当斯家族是“美国历史上的第一王朝”，这并不为过，因为能与之相比的只有华盛顿、富兰克林、杰斐逊等三位美利坚合众国的创始人，但他们都没有男性的合法继承人，后继有人的亚当斯家族成为了美国建国初期最大的政治获益者。

　　罗斯福家族：

　　罗斯福家族在美国拥有强大势力的时间也超过百年， 这个家族的权力曾在二战时期达到过峰值，当时富兰克林·罗斯福出任总统的时间长达12年，是唯一连任三届、四次当选的总统。

　　富兰克林·罗斯福在珍珠港演讲中

　　罗斯福家族的另一个权力峰值，则是由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叔叔创造的，1901年至1909年，西奥多·罗斯福出任美国总统，著名的“胡萝卜加大棒”外交政策，就出自他之手。

　　比较有趣的是，罗斯福家族的两位总统隶属不同党派，有点像中国古代豪门多头下注，可惜后继无人，渐隐于历史之中。

　　肯尼迪家族：

　　肯尼迪家族是爱尔兰移民后裔，自20世纪60年代起，肯尼迪家族就声名远扬。家族兴起于约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时期，由于支持富兰克林·罗斯福成功当选总统，他得以出任美国驻英大使，这位也是肯尼迪家族向政治世家发展的奠基人。

　　死于刺杀的肯尼迪总统

　　他共育有子女九人，四男五女，老二约翰·肯尼迪，后来入主白宫，老三罗伯特·肯尼迪先后担任参议员和司法部长（司法部长是美国联邦政府排名前4的部长），幼子爱德华·肯尼迪虽然竞选总统失利，但担任联邦参议员长达47年，是美国参议院最资深的政治人物，被誉为美国近代最伟大的议员，见证了十位美国总统任期，被奥巴马称为“导师”，是传奇的肯尼迪九兄妹中最后一个男丁。2009年他逝世后，肯尼迪家族声势开始衰微。

　　卡罗琳·肯尼迪，肯尼迪总统的女儿，2017年起任美国驻日大使

　　目前，肯尼迪家族的第三代仍有二十余人活跃在美国政界，虽然仍备受瞩目，但已大不如前。跟家族同样有名的，是肯尼

迪家族高居不下的死于非命概率。

　　布什家族：

　　布什家族堪称富贵家族，先商后政，双向发展，历经四代人的不懈努力，最终成为美国最为显赫的政治家族之一。

　　布什的曾祖父萨缪尔·布什是钢铁石油大亨， 曾担任过胡佛总统的顾问，为布什家族崛起奠定资本基础。

　　第一个在政坛站稳脚跟的是小布什的爷爷普雷斯科特·布什， 他先经商后从政，迎娶沃克家族千金，在沃克家族支持下当联邦参议员多年，结识了艾森豪威尔总统，为后辈从政打下了基础。

　　普雷斯科特之子乔治·布什（老布什）先后担任过国会议员、驻联合国大使、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等要职，在里根政府时期担任两届副总统，后来当上美国总统。

　　2018年底去世的老布什

　　乔治·布什的两个儿子又成为美国政坛举足轻重的人物。长子乔治·沃克·布什（小布什）的发展轨迹与父亲十分相像。他耶鲁大学毕业后，进入石油业发展，后来担任得克萨斯州长，担任两届美国总统。二儿子杰布·布什担任两届佛罗里达州州长。

　　小布什

　　新一代布什家族长子乔治·普雷斯科特·布什，被视为共和党内最具潜力的政治新星，已经逐渐继承布什家族在德州的巨大影响，更曾在2016年力挺特朗普竞选总统，为自己竞选总统蓄势。

　　更为重要的是，在美国政界，布什家族的名字从来跟另外两个显赫家族联系在一起，那就是沃克家族和戴维斯家族，布什家族更广泛联姻，与美国历史上十四位总统和一位副总统有血亲关系，其势力横跨政商两届，作为亚当斯父子之后，美国唯二出现“父子总统”的家族又被称为“布什王朝”。

　　克林顿家族：

　　相比上述四大家族，克

林顿家族略显逊色，在克林顿夫妇之前，克林顿家族和希拉里的罗德姆家族均未有能载入历史的政界要员，其规模和历史远远不及肯尼迪和布什家族，凭借克林顿和希拉里夫妇俩出色的个人能力在盘根错节的美国政界经营出了自己的天地，大有成为政治家族的趋势。

　　克林顿夫妇

　　但毕竟只有克林顿一人曾出任两届美国总统，前国务卿希拉里在2016年竞选总统失败后，克林顿家族冲击政治豪门的崛起受阻，也面临着后继无人的问题，但仍是美国当今最具影响力的政治家族之一。

　　综上所述，当今美国政坛最具攻击性的政治家族仍然是坐拥德州的布什家族，而赵小兰正是得到两代布什总统青睐的美国政坛常青树。

　　06

　　除了布什家族，赵小兰在特朗普内阁的地位还有赖于她的大佬丈夫麦康奈尔。

　　虽然交通部长的排序在劳工部长之后，但是在特朗普政府，交通部长的地位比赵小兰曾在小布什政府担任的劳工部长重要的多得多。

　　米奇·麦康奈尔

　　基础设施建设是特朗普国内经济政策的核心主张，特朗普在竞选纲领中就明确提出投资550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4万亿元）大力改善美国的基础设施，而交通部就是特朗普版的“4万亿”的主要落实部门。

　　然而，落实“4万亿”计划最大困难从不在具体实施上，而是基建计划如何在国会获得通过，作为奉行保守主义的共和党，这种“4万亿”的庞大政府投资，简直就是21世纪的“罗斯福新政”，想获得共和党人的认可很难。

　　然而，通过夫妻店的另一头赵小兰，特朗普就能和共和党领袖、参议员最具影响力的共和党议员麦康奈尔建立关系，从而将国会内一大批共和党人绑上自己的战船。

　　而且，麦康奈尔还是第一个明确表态支持特朗普的共和党领袖，从特朗普就任后，麦康奈尔一直在国会为特朗普政府的重大政策保驾护航，在许多决策上保持一致。

　　只是，特朗普不甘于被大佬们束缚手脚，时不时就得挣扎一下，以增进自己的权力和影响力。譬如，前段时间就在一连串推文中公开批评麦康奈尔，甚至还在电话中斥责麦康奈尔，这可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总而言之，这位华裔女部长不仅仅代表她自己，还代表以她父亲为代表的美国华人势力，背后还站着根深叶茂几乎为美国当今第一政治豪门的布什家族以及共和党领袖的丈夫麦康奈尔。

　　这样一个人物，换了谁都想抓住把柄攻击一下啊，毕竟言论无罪，万一中了呢？

　　07

　　最后，小镇还是解释下为什么开头说在美国以权谋私、家族政治、靠山吃山算不得啥问题。

　　毕竟，权钱交易、两党分赃、“合法”贪腐本就是美国政治规矩的组成部分，尤其政党分赃更是美国政治的底层逻辑。

　　先说说政党分赃，由于美国政坛几乎被两党包揽，因此也可以成为两党分赃。

　　在美国建立之初，是极为反对甚至厌恶政党的，但是随着岁月流逝，围绕利益和政治主张，渐渐形成了两大政治团体。到了1824年前后，美国政坛正式形成了两党政治机制，并在第七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任期内形成了政党分赃制。

　　他如此重要，以至于出现在了20美元的美钞上

　　简单地说，政党分赃制就是赢者通吃，在竞选中获胜的执政党领袖把政府公职作为酬劳分配给在竞选中出过力的人员，而不必以学历、能力、经验等为依据。到了1883年彭德尔顿法通过，确立了以竞争考试、功绩制、职务常任以及政治中立等为原则的文官制度，政党分赃制度转变为政治任命公职人员制，但是其底层逻辑仍然影响至今。

　　最为典型的，就是由总统和政党委任的官员数量虽然受到很大限制，但是仍有数以千计的高级职位是由总统和政党委任的，而这其中涵盖了联邦政府中最重要、最关键的职位，包括白宫顾问、幕僚长、新闻发言人以及各部部长和副部长、个独立机构负责人、驻外大使等。

　　政党分赃的模式不明显了，但在关键职务的委任过程中，党同伐异、裙带关系并没有发生实质变化。比如小布什两个任期内，总统任命的政府工作人员多大7000人。奥巴马上台后，这些人几乎全部离任。等到特朗普当选后，其提名的内阁成员几乎都是特朗普的商业伙伴或者盟友，又或者是赵小兰这样具有巨大政治背景和影响力的人。

　　特朗普出席会议会见商界CEO，赵小兰陪同参加

　　而在政党分赃的背后，则是权钱交易，在两党相争下，执政党只能选用自己的人，总统只有通过自己任命的官员才能有效控制国家行政体系。而封官许愿则是两党吸引支持力量最主要的手段，也是获取大量政治献金，赢得选举政治的根本。

　　在长期两党相争中，握有雄厚资金的利益集团、捐款人与政治候选人之间必然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债权债务关系，前者通过发动竞选捐款和其他方式帮助后者竞选，后者执政后则须通过政策制定、政府拨款以及封官赏爵等方式予以报答，也为任期到后实现转型做好准备。

　　就说两个例子吧，在美国联邦政府中，两大重要职务——财政部长和商务部长，向来由华尔街大亨担任；美国总统对驻外大使的任命，更是有30%用于利益回报的潜规则，而事实上，在奥巴马时期，57%的驻外大使职务被用于回报利益相关者，真正职业外交官不到一半。

　　在这种制度设计下，贪腐“合法化”是必然的的，就连美国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也曾利用与小布什总统的亲密关系，从所持有的医药股份中大量获益。

　　亲为拉姆斯菲尔德举行离职仪式的小布什

　　08

　　在中国属于贪腐的行为在美国已经被合法化了，然而这还没结束。

　　美国针对官员腐败专门制定了《联邦反腐败法》，其中非常关键的是如此定官员的行为进行定性，换言之，到底哪些权钱交易属于借助职务便利的贪腐行为。

　　然而在美国三权分立之下，美国联邦法院拥有巨大的权力，针对美国官员腐败案，美国联邦法院认为“官员行为”不适用于公职人员的全部行为，近些年来多次改判官员腐败案（麦克唐纳案和梅嫩德斯案）不成立，从根本上上改变了贿赂案判定的标准，进一步扩大了“合法”腐败的范围，让权钱交易之门开的更大。

　　举个例子吧，比如梅嫩德斯，在担任州参议员时，利用权力之便帮助其主要政治竞选捐款人、眼科医师梅尔根解决女友签证、并为他在多米尼加共和国的生意保驾护航，还干预梅尔根和卫生部门之间的账单纠纷——

　　鲍勃·梅嫩德斯，民主党参议员

　　按照咱们中国人的想法，这是典型的以权谋私、妥妥的腐败啊，事实上，按照美国《联邦反腐败法》，这也是腐败行为。

　　但是现在的美国法官却认为这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还上升不到违背官员行为准则的程度，进而认为这种帮朋友忙的行为并不是官员行为，也就谈不上触犯《联邦反腐败法》，因此撤销了对梅嫩德斯腐败的指控。

　　嗯，法官大人自己，也是要谋点后路的。党建缺失的恶果啊。

　　总而言之，《纽约时报》对赵小兰的攻击真是没啥可说的呢，毕竟在美国，权和钱本就一体，腐败不过是无足轻重之事。各种攻讦之下的本质还是两党之争，是总统宝座，是蛋糕怎么分，而不是如何去把蛋糕做大，长此以往，美国政治运行质量不断下降，空有民主形式却失了民主的本意，那就是——服务民众，为民众带来更大的利益和更多的权益。

　　咱们中国毕竟不像美国财大气粗，还是踏踏实实的把经济做好吧，通过发展来服务民众，让老百姓吃饱饭、有更好的生活，这才是国家治理的根本。

　　至于这位已然成为“核心分赃层”的女部长呢，从她的“罪名”和家族地位得知，她绝非花瓶，而肩负着美国对华利益沟通者的角色——并且从民主党的气势汹汹，和我们的拳拳善意来看，中国确实是通过她，占到了美国不少便宜。

　　美国被占便宜了，会善罢甘休吗？没关系，只要负责操作的“分赃者”能分上一大杯羹，资本主义的羊毛你随便薅！

　　小镇真的不得不再感慨一次，家大业大，真是经得起折腾啊。